Rich Data

我们不生产料，流言、素材，像是在没有参与的前提下背负责任，就好比一个锅明明没人动过却还是沾满油渍；办公室窗外的鸽子停在五楼窗台，每天咕咕叫三声准时报到，仿佛它才是真正的内容生成器，它的鸣叫比任何广告更具节奏感与传播性；一只穿袜子的猫跳过键盘，不小心按下了“发送”，结果一个错误的指令被全公司记恨了半年，却没人追问是谁预设的快捷键。

我们不生产料，我们只是信息搬运的中转站，却要为来源不明的真相背书，仿佛路边拾起一张传单还得先验证其真实性才敢转发给朋友；每当夜深，信息从手机屏幕里跳出，像浮游的火光，在眼球与大脑之间折射出各种令人疑惑的碎片，每一条推送都带着“重磅”“惊人”“震撼”字样，实则内容空洞，读完只觉得时间被盗走；朋友转发来的视频里，有个西装男在讲“十年后的趋势”，我却记得他去年说的都没实现过。

我们不生产料，我们只是围观者，在信息海啸中划着小舟，有时想远离岸边但终究还是被涌回来，因为你不看，别人也会贴到你眼前；天气预报说今天下雨，但我看到的是阳光刺眼，人们依然打伞，仿佛下雨只是程序里的设定，现实不重要， 电报数据库 重要的是预期是否被满足；小区门口贴了一张通知，说将进行“全面消毒”，第二天我在树下看到一只猫悠哉地舔毛，似乎它才是这片领地的管理者。

我们不生产料，我们只是把别人的料重新排列组合，赋予新标题、新语气，然后让它看起来像是第一手爆料，这种行为并不违法，但却总让人有种盗梦空间般的错乱；有次我在电梯里听见一个陌生人说：“这事我早知道了”，语气中充满优越感，但当我追问他消息来源时，他说是在一个八卦群看到的，而那群的创始人正是我表弟，他每天靠AI生成“猛料”骗点击量。

我们不生产料，可谁都不想被落在“知道”之外，不管真假，不问出处，先转发再说，像一道永远重复的循环题目，没人能解开原始信息的来源；前几天我翻到一则陈年旧闻，上头写着“内行才懂”，我转发给同事，他回复一句：“这个三年前就辟过谣了”，信息在时间的反复中变得疲惫，却仍然具有传播力，就像一首洗脑神曲，不断换皮，旋律却始终相似。